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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师说人类学》
彭兆荣 著
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
内容简介
《师说人类学》是彭兆荣教授退休后写就的一本回忆性散文集。全书分“大师篇”“吾师篇”“友师篇”“多元‘人类学’”以及“厦大岁月”五个部分,正如作者所述:“在《师说人类学》里,我、师与人类学三者串联贯通,称得上是‘我+他’的特殊表述,体例上没有传统的规矩,只是‘我’回忆的故事,却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回忆录。‘人类学’虽是主脉,却也没有人类学‘史’的线索。”
书中既有对费孝通、萨林斯、林耀华、李亦园、乔健、金光亿等大师的独家记忆,亦通过对恩师格雷本(美国)和李穆安(法国)的讲述向读者勾勒出自己有趣有料的问学访学经历;“友师篇”记录了自己许多的学界师友——郝苏民、易中天、叶舒宪、徐新建、王明珂、庄孔韶、徐杰舜,等等;而“多元‘人类学’”和“厦大岁月”则更多地着墨于学术研究与学术生态,时而抒情隽永,时而针砭时弊。整本书读来酣畅尽兴,不时发出至情至真的感慨。
人类学,古老而充满趣味
人类学(Anthropology)一词,最早出现在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中,但当时并没有“人类学”的含义,而是指如何“对待人类”。
顾名思义,人类学研究的是人类本身,通常包括文化、社会、生物、历史和语言等角度。但它其实是一个“通吃”的学科,与人类有关的一切都在关注范畴之内,这使得人类学本身充满了人情味与趣味性。
《师说人类学》的作者彭兆荣教授用浪漫又不拘一格的文字,讲述了一段中国人类学的另类历史。
在这本书中,他捡拾过往记忆,以《师说》为由头,怀念古今中外的人类学大师,自己的恩师,以及多年来结交的友朋,培养的弟子。这些记述让我们得以管窥20世纪80年代中国人类学学科恢复以来的发展,也能够读到人类学界师承友朋更为真实有温度的往事。
文 摘
说在后面的话
彭兆荣
人类学是一门研究“他人”的学科,英文叫作“他文化”(other culture),也译为“异文化”。那是否意味着不研究“自己”呢?不是的。只是把“自己”藏在“暗处”,把自己的文化作为背景,将“他人”的文化置于“明处”,把人家的文化作为具体的参与观察和研究对象,这样也就建立了一个大的比较视野。所以,文化人类学也是一门广泛意义上的比较文化学。
了解他人而反观自己,把“自己”和“他人”都放在镜子中来观察,这样也就有了不同的“面像(相)”,有点像中国民间传统的“卦象”。参与观察中的四种“面相”最为重要:一个是现实中的“自己”,一个是现实中的“他人”,一个是把“自己”放在“他人”的文化镜子中,一个是把“他人”放在“自己”的文化镜子中。
人类学帮助我看他人的长处,学会点赞同辈学人文章中的优点。我的“师说”之三,即所谓“三人行必有吾师”,点赞为“师”者,心悦诚服。庄孔韶文章的“多样”精彩、王铭铭对人类学专业的精通、高丙中学科旁通的精明、蔡华亲属研究的精深、周大鸣村落研究的精细、纳日族群研究的精到、范可研究维度的精当(同辈);郭志超语言的大跨度夸张、石奕龙文化人类学概念的准确、邓小华语言人类学知识的惠及、李明欢华人人类学研究的理路(同事);我的弟子们的许多研究也都使我获益—弟子多,不能一一—教学相长,老师学弟子们的优点,受弟子研究的启发,不丢脸,比如我的饮食人类学研究就是为了指导弟子肖坤冰的博士论文《茶叶的流动》而进入到这一领域的。
我意识到,人类学有助于对传统文化中“文章是自己的好”的适度校正。
人类学还有一个特别的好处:不画地为牢。这个学科从来不避讳其他学科、学问、学术的进入与交融。我似乎也习惯了人类学这种自由穿行的范式,不在乎学科的边界,遵循问题意识到哪儿,调查就到哪儿,研究就到哪儿。我听说过这样的传言,有学者到厦门大学的中文系、音乐学、旅游系去找“彭兆荣”。
这种“犯肆”的学科僭越虽然有“危险”,但给了我一种不断学习新知识的幸福感。早年因家传“外语”(爷爷、爸爸都是外语教授)的缘故,对西方文明发生兴趣,致使硕士论文选择了西方文明,延续到博士论文做古希腊神话和戏剧研究。因不满二者被归入文学“学科”的樊篱,遂以人类学仪式理论导入。为此,我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来学习人类学仪式研究的谱系,《文学与仪式》便可窥察当时苦心与用心。后来也以此为基础,顺势完成了《人类学仪式理论与实践》。
在对我国西南少数民族的调研中,看到随着大众旅游的进入,一些具有民族特色的习俗迅速消失,这种忧虑促使我进入旅游人类学的钻研之中;也因此写了《旅游人类学》。遗产事业的全球化兴起,中国至上而下地开展了“遗产运动”,我也因此被卷入,由是用了长达十余年的时间拓展文化遗产的研究,还主持了我国第一个“中国特色非物质文化遗产体系探索研究”的国家重大招标项目;后因出任四川美术学院“中国艺术遗产研究中心”首席专家,又顺延出了艺术遗产研究领域。我也将在未来几年完成《遗产人类学研究》。近些年,因我国城镇化建设“推土机式”的碾压,担心我国乡土社会的命运,我又开始了“乡村振兴之重建中国乡土景观”的调研,跑了几十个村落,也因此研读了大量农业方面的著作,完成了农业人类学方面的著述。
这看上去并不复杂的路径,把我带入不断学习的喜悦之中,体验人类学之于“学者”的乐趣。人类学的“田野”也使得我这个学者“野”起来。学者不惧犯错,有错就改,这没有什么羞耻的。人生在世,孰能无过?
我选择了人类学,曾经在田野作业中遇险三次,大难未死,却从不后悔。学科的“改道”只是因为研究的需要。曾经有一位从事历史研究的友人直言不讳教育我:“兆荣,你一个好好的学者,跑到那荒郊野岭去做调查,做‘女红’研究,何苦?何不像我们,做国家大历史、帝王史,又正统,又体面。”面对友人的提点,我无言以对。
友人是没有机会了解人类学之于我生命体验的欢乐,没有机会体验“一只脚踩在图书馆,一只脚踏在田野中”的充实感,没有机会体验与普通民众生活在一起的乐趣,没有机会体验那些少数民族给予的生命感动,没有机会体验因“同情”而给出的豁达。同情“他者”,认同“他者”,我获得了属于自己的“学术生命感”。
感谢有你,人类学;
感谢有你,我的“师者们”。
作者简介
彭兆荣,1956年生,厦门大学人类学系教授(一级岗),博士,博士生导师。中国人类学学会副秘书长,中国文学人类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,中国艺术人类学研究会副会长,中国人类学高级论坛学术委员会副主席,中国旅游人类学高级论坛学术委员会主席。四川美术学院“中国艺术遗产研究中心”首席专家,桂林旅游学院“中国南亚旅游战略研究中心”首席专家。联合国“人与生物圈”(MAB)中国委员会委员。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课题“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体系探索研究”首席专家,国家社科基金重点课题(艺术类)“中国特色艺术学体系研究”首席专家。曾在法国尼斯大学人类学系,法国国家科学院“华南及印支半岛人类学研究中心”从事学习和研究。法国巴黎大学(十大)客座教授,巴黎大学(索邦)高级访问学者,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人类学系高级访问教授。主编丛书十余种,出版著作四十余部,在国际国内发表学术论文五百余篇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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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料: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
编辑:段鹏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