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了不起的宝藏·探宝上博》⑳

战国玉龙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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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来自两千三百多年前的春秋战国，沁色是岁月带来的痕迹，穿系它的绳子早已化为尘土。也许它是某套玉杂佩近百件玉构件中的一件，它的同伴早已零落不知去向，只留下它遗世独立，历经时光流转，辗转来到今天。

战国玉龙佩

春秋战国时期，这样的玉龙佩通常不是用来单体佩戴的，而是作为玉杂佩的组件，和玉环、玉勒子等组成一串，佩挂在腰部。上海博物馆工艺研究部副主任、副研究馆员谷娴子介绍，玉龙佩打孔的位置颇具巧思，用绳子穿系悬挂起来，两边一定是平衡的，这也是重要的鉴定依据之一。

先民将“龙”这种想象中的神兽制成玉佩，龙身采用战国玉龙最常见的w形。此时的龙，马首蛇身，矫健灵动，龙鳞像是饱满的谷粒，尾端内卷，椭圆的凤眼隐约可见，颇为神秘。

玉龙佩上卷的尾端同时也是一只凤鸟的头部，因而这也是一件龙凤合体的玉佩。战国时期的玉龙还有双身与双首等造型，而双身龙、双首龙这两种充满想象的神兽，在《山海经》中也有记载。

两周时期考古发现的玉组佩极尽奢华。穿缀的玉佩构件多则上百件，少则数十件。神龙凤鸟，奇珍异兽，上天入地，无所不有。材质颜色，形制组合，又全然不同。谷娴子介绍，玉组佩中，玛瑙和绿松石等也被自由组合。“这样的形式，可以理解为如今流行的手工diy，反映了使用者个人的喜好。”

漫长的历史长河里，玉器时代是连接石器时代与青铜时代的重要历史阶段。坚硬又温润的玉，承载了早期礼制与文明，这珍稀之物，继而成为了王权的象征。在西周时期，礼制系统里面不仅包含青铜器，也包含玉器。有学者认为，九璜的玉组佩只有天子才可以使用。

春秋战国，诸侯称霸，西周礼制迅速衰落。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提出“玉有德”，将玉温润、洁白、坚韧的自然属性比喻为君子仁、义、智、勇、洁的高尚品德。与此同时，或许也是因为礼制系统被淡化，这个时代有诸侯争霸，有学术争鸣，允许了很多创新的存在。表现在玉器的形制组合上，战国玉龙佩就是天马行空，极富创意。

“玉，石之美者”。“玉”字始于甲骨文，从玉的汉字超过百个。亿万年前的地壳运动将这美丽的矿石馈赠我们的先祖。战国玉龙，挣脱穿系它的绳索，从两千三百多年前，那个自由浪漫、充满想象的时代，飞身而来。

吉光片羽，雪泥鸿爪。战国玉龙佩是中国万年玉文化的一道光影，它将玉的一切美好传递至今。

撰文：谷娴子、王琳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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